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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.针锋相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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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我何曾说过要你爱我?

    他的话清清楚楚的落在我的耳朵里,我脸色一沉,嘴下用力,陆宸郗喉咙里闷哼一声,直接用手卡住我的嘴巴,将我扔在床.上。

    “好一个伶牙俐齿!”陆宸郗手指轻拂着自己的侧脸,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一句话,眼神死死的盯住我似要剥了我的皮!

    陆宸郗的神情异常残虐,他在生气,他心底在怪我,就像陆钦国一样,怪我不知好歹!

    更怪我不知进退。

    陆宸郗停止抚摸自己的脸,一个牙齿印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的明显,他忽而向我伸出手,我下意识的伸手打开他的手掌。

    我用的劲不小,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在狭小的房间里,陆宸郗愣了愣,从我的手中抽回手,音调冷冷的问:“陆晚,你胡闹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质问让我心底更加的坚定,坚定的要离开他,我望着他忍不住的低声笑了笑,陆宸郗神色有一瞬间的错愕,充满疑狐问:“陆晚笑什么,你告诉我,你现在究竟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陆宸郗,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我从床.上起身,绕过他到一旁的桌边倒了一杯冰冷的水仰头喝下,偏头望着他说:“虽然对你们陆家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,但陆宸郗我是你的妹妹,我的姓氏,我的名字都是你亲自给的。”

    陆宸郗:“你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神色更冷漠了,我笑了笑打断他开口说:“小姨今儿给我打电话时无意提起了这事,当时我心底感到异常的惊讶。陆宸郗我的记忆里模糊了很多事,但你分明见过我也记得我,为什么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要勾引我上.床?还有……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?”

    我顿了顿,又疑惑问: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?”我是不会承认我记得他的。

    因为压根就不想和他扯上关系,也不想将曾经的事翻出来大吵一架。

    陆宸郗眸心沉沉的望了我好大一会,嗓音低沉道:“陆晚,是你记性不好,这怪的了谁?还有你忘了吗?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!”

    这话他曾经提了很多次,我压抑下心中的难受从容的向他走了一步,抿了抿唇说:“我刚对你说过我是你妹妹,是你亲自给我取的名字,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是要和我上.床,哪怕我主动引诱你……你也不会拒绝,陆宸郗如果那晚是你的亲妹子,你也会这样做吗?是你没有控制力,是你乘人之危,现在却要倒打一耙,让我来背这个锅,我陆晚能背的起吗?!”

    “陆晚,你想想你曾经的窝囊样子,再看看你现在的脾气,你的伶牙俐齿也只会对着我。”陆宸郗伸手放在我的肩膀上,微微弯着腰,眼睛定定的的望着我,说:“重要吗?退一万步说,我就是打着和你上.床的心思又如何?你要记住陆晚,那晚无论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思,都是你先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抱着我,是你先不要脸的向我求爱的!在离开一个出.轨的男人之后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另一个对你来说陌生男人的怀里,你现在问我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?”

    他的话像一把利刺插在我心口,我脸色一白,伸手猛的推开他,陆宸郗几步过来就将我禁锢在自己怀里,背部靠着冰冷的墙壁,眼睛死死的望着他,只厉声吐出了两个字,“松开!”

    “陆晚,你别胡闹!”他将我翻了一个身,下身顶着我强劲的摩擦着我的腰,抵着我的屁股,我脸突的一红,骂道:“陆宸郗,你混账。”

    “我混账?”陆宸郗手掌伸进我的衣服,扣着我的胸将我压在墙上,声音冷清说:“当初是谁答应了我什么?是谁说不会主动的离开我?陆晚,你旁的什么都没有,就剩一张会说漂亮话的嘴,还有只会和我耍小性子的心。”

    陆宸郗真是倒打一耙,会说漂亮话的分明是他,强迫我答应的也是他,三番两次的缠着我的更是他,还有当初我只是忐忑他再也不会搭理我,所以才主动打电话示弱。

    是!我承认他这段时间对我很好,给了我所有精神上的支撑,他做了所有男人对喜欢的异性都会做的事,但他就是不爱。

    陆宸郗不爱,谁也拿他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五年前是这样,五年后也是这样,哪怕我怀了他的孩子……而且五年前我离开他的时候是怀着孩子的,五年后他归来却只字不问,不问孩子的去处,也不问我这五年的生活,他这般镇定肯定是私下将我调查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他掌控这一切更漠视着一切。

    我想起郁凉,我就忍不住的眼圈红了起来,再想起他冷漠的父亲,心底的委屈犹如潮水般齐齐涌来,我望着房间里的灯光很久很久,久到陆宸郗脱了我的衣服,将我摁在墙上做了起来,久到我的肉.体得到了极大的填补。

    在陆宸郗退出我身体的那一刻,我终于嚎啕大哭起来,我光着身子委屈的坐在地上哭起来,似泄愤一般哭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我恨陆宸郗,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的那种,可是我又爱,是爱到骨子里的那种。

    我是罪人,我不仅不知恩图报,更爱上了那个养我长大、我喊哥哥的男人。

    那个……心也冷漠如水的男人。

    是我不要脸,是我活该,是我为了曾经留住他,卑微说:“宸郗哥哥,我不会强迫你爱我,只要你和我在一起,让我来爱你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,他一直都记得。

    所以,一直折磨我。

    那时候我还小,为爱不顾一切,甚至卑微到尘埃,更甚至在20岁那年生下他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已经去世的孩子。

    我负面情绪彻底的爆发,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,我伸手推开,他又抱上来,动作特别的强硬,在恍惚的那一瞬间,我似乎听见他温柔的说:“晚晚,不哭,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过了很久,我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,一直抽噎着,陆宸郗手指擦了擦我的眼泪,我呆呆的望着他恳求道:“你走吧,陆宸郗。”

    他手指顿了顿,细心的帮我擦了擦眼泪,随后叮嘱说:“那你等会早点睡,我明天过来看你,到时候我希望晚晚,能够想通。”

    陆宸郗的背影很高大,我望着有一丝的恍惚,他希望我能想通,想通什么?

    继续做他的傀儡女朋友吗?

    我心底觉得搞笑,刚刚我又失态了,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做不到真正的从容。

    我起身去洗了个冷水澡随即裹在被窝里,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,也没去上班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我和陆宸郗,在面临种种挫折之后,自尊心都变的很重,甚至很敏感,我有我的想法,他有他的矜贵,我们两人谁都不肯先认输,谁都不肯先提起过去。

    或者说一声对不起。

    五年前的事对我来说有心结,对他来说也有心结,而且以他的身世,更不屑计量。

    他是高高在上、洁身自好、清贵、眼光更高到离谱的陆家人,而我从未踏足过的陆家在心底越来越神秘,竟成了一种执念。

    执念到以后要去金陵看一看,哪怕是一个人。我臆想症稍微严重的那段日子,我忘了陆宸郗的模样,更一起将陆家忘了。

    竟一直以为陆家就是陆钦国的那个陆家,现在想来真是可笑,一个将自己儿子送不回去老宅的陆钦国,怎么能称的上是陆家?

    怎么称得上陆宸郗长大的地方?

    我睁着眼睛愣愣的望着窗外的阳光,心越难过的时候雪反而停了,我躺了好大一会才搬着一张藤椅在小院里面晒阳光。

    这次我没有给静姐打电话,而是直接给老板打了电话请了两天的病假。

    他闻言,直接说:“盛华的案子距离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,你还奢侈的来请假,我的陆手下,你是真没当这百分之二十七的诉讼费是一回事?这样吧,官司我打,钱我们换着拿。”

    换着拿就是他百分之二十,我百分之七。

    我直接拒绝了,老板骂骂咧咧一声随即挂断电话,我放下手机开始闭着眼养神。

    昨晚淋了个冷水澡,将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迹全部洗去,却将自己洗感冒了。

    脑袋晕晕的,我伸手抵着额头又不小心摸到一浅浅的痕迹,这个疤痕是当初宋羽洁拿花瓶砸我的,它渐渐地好了起来。

    但经历过的事,却记忆深刻。

    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,也不会唉声叹气的过日子,我就是觉得委屈。

    而这种委屈,是自己爱的人带来的,所以这块心在尝试,尝试的将他活生生的剜走。

    我宁愿不要这块肉,也不想再惦记他。

    在院里晒了很长时间的日光浴,晒的人都懒了起来,身上盖着一张毛毯也不想再移动身子,我望着院子里渐渐融化的雪,想起初遇陆宸郗的那一年,那一天,也是在下雪。

    我裹的像个企鹅,他却穿的异常的单薄,想到这的时候我又笑了起来,笑自己傻,笑自己又跟个傻.逼似的又想起了他。

    临近下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,我没有理会让他误以为没有人,自己就会离去。

    而快到晚上的时候北京又下雪了,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,不过元旦过后也没几次了吧。

    再说距离元旦也没有几天了,而且盛华的官司在元旦之后,新年之前。

    身体渐渐地冷了起来,我正想移动身子回到房间,外面却又响起了敲门声。

    我顿住身子没动又躺回去,这时听见门外的声音说:“陆晚我知道你在里面,如若你再不开门,我就撬了你的锁,你知道我的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他的,说到做到。

    但我没有理会他,侧躺在藤椅上轻轻的擦拭着鼻涕,感冒更加严重了啊。

    最后陆宸郗依旧没有撬我的锁,却从墙头直接翻了起来,我愣愣的偏头望着拍着手上积雪的男人,一时竟失了言。

    昨晚我和他……分明还针锋相对!

    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做这样的事,守在一个女人家门口,还翻了别人的墙。

    白雪下的男人里面穿了一件正统的黑色西装,颈脖更打着黑色的领带,外面兜了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,他的脚下甚至穿了一双皮鞋。

    他很少穿西装,可能今儿有什么事,我忽而想起下午时,敲门的人。

    绝对不是陆宸郗,但知道这个地址的目前也只有他和阮澜之,阮澜之从不会在周一到周五的时候过来,但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?

    我收回视线依旧想不通这个问题,陆宸郗却迈着长腿步伐沉稳的来到我的身侧将我直接打横抱起来,径直的向屋子里走去。

    他沉默不语,我也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过心的,既然这样我就先等他再说吧。

    面对他的每一次都是一场独立的内心戏战争,我在我的世界里兵荒马乱,惶恐以及逃避。

    但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太懦弱。

    因为只要稍微放松警惕,我就完了。